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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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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宜生终于查到一些线索,由王裕经手过的那些玻璃类物品,报废数目都写得比较大,价值有几万元,凭这些想必也能麻烦一下王裕。查了几天,凌宜生突然接到王爱琴打来电话,约他去玩。凌宜生心里有数,想起那天侵犯她的情景,按捺不住而去。

见了面,王爱琴说,我父亲脾气不好,很难与人相处,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别计较。凌宜生心想,不是他太目中无人,我又何必去惹他?说,我希望你劝劝他,另外找家公司做事,凭他的才干,到哪里都有发展。王爱琴说,为什么要他走?你们是上下属关系,可以相安无事的。凌宜说,你父亲爱摆老资格,我们共事迟早有冲突。你要是处在我的位置,就能体会到。王爱琴皱起眉来,说怎么会这样啊,跟小孩子闹脾气一样。

看着王爱琴发愁的面容,凌宜生心里快乐不已,嘴里说,看你的面子,我可以不计较这件事,可是等我有难时,就只有向你求救了。王爱琴笑了,说不会的,我父亲怎么会为难你,他干几年就退休了,你还是年轻有为啊。凌宜生把手搭在她的腿上,说你不明白我,我一直都很漂泊,虽说结了婚,却是在妻子的影子下过。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希望能有个新的开始。王爱琴说,我知道,我会谢谢你的。凌宜生手在大腿上轻抚起来,轻轻说,那你怎么谢……王爱琴打开他的手,说听说你是个画画的,慕名结识你,没想到那天被你戏弄,原来你是个这种人。凌宜生毫不在意,缩回手,摸了摸自己青光光的下巴,说我是试探你,我总以为女人是经不起诱惑的,男人很坏,也是因为女人让他坏。王爱琴盯着他,说那你肯定诱惑过很多女人?凌宜生迎着王爱琴的眼睛,王爱琴躲开他的眼神,刚要起身,被凌宜生捉住手,王爱琴低声反抗,说你不要乱来。凌宜生说,我喜欢你。咳嗽一声,抱住她的腰,手在她的脊背上抚摸。王爱琴张了嘴要叫,凌宜生已吻住她,舌头像只小鸟一样钻进她的嘴里。王爱琴一阵颤栗,拼命挣开,抽身像风似的跑掉。

高音问是否抓到王裕的把柄。凌宜生说没有,心里决定不再与高音讨论任何事。由于多了份对王爱琴特别的念头,王裕的事便搁到一边去了。严海琳看出了苗头,一天独自溜进办公室说,对王裕的事就这样算了吗?凌宜生瞟她一眼,说没有实在的证据,能拿他怎样?看他年纪也大了,顶多再干两三年,这事就算了吧。严海琳说,那些玻璃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点。凌宜生对她不觉厌恶起来,想到王爱琴受她的骗,连同学也要出卖,心里觉得这女人有些狠毒。之后便有意冷落她,不再提王裕的事。

这天中午,凌宜生去得早些,一推开公司打字室的门,见严海琳跟刘晓皇在沙发上搂抱在一起,俩人面赤臊红,凌宜生也慌忙退开,暗叫晦气,后悔没敲一下门。

高音听凌宜生说了此情景,捧腹大笑,说你什么不撞偏去撞这种事,公司里又有两个人要戒备于你了。凌宜生恼道,你还笑,这回不替我担心了?高音不屑地说,什么都要担心,一辈子也没法活得轻松了。凌宜生又想念起了方翠,想她那张红嘟嘟的嘴巴,洁白如玉的躯体。把方翠的那幅人体油画偷偷拿出来看,又重新画了一遍,去美院找方翠,才知她已经毕了业,正在联系工作。

那油画搁在家里,凌宜生总有些不放心,怕让高音看见了,肯定要闹一场大风波。这一天,王裕请他去喝茶,在茶庄,凌宜生看见方翠也在里边,一个男人坐在她对面,俩人有说有笑的,关系非常亲密。王裕问,你认识他们?凌宜生“哦”一声,说那女孩是我以前的学生。趁男人走开的功夫,凌宜生上前去和方翠招呼。见到他,方翠笑着说,你也来了这儿喝茶?凌宜生低声说,我想把画给你。方翠有些慌乱,说现要恐怕不行,等下,我的男朋友要过来。凌宜生觉得意外,说你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方翠笑着掠了一下头发说,还不是以前那个啊,我们已经合好了。

这一夜,凌宜生失眠了,想到楚楚动人和自己有过万丈激情的方翠,现在和另外的男人也会做那种事了,心里便极不是滋味。

腊月二十九,公司分了红,王裕与公司同事分别到高家拜访。凌宜生留下了王裕吃饭,喝过几杯酒后,凌宜生说,明年,公司打算再设一家分公司,我决定让你去负责。王裕激动地站起来敬酒,说你肯赏识我,明年我包你赚十万块。这个数字让凌宜生暗暗吃惊,却也心动。公司盈利再大,个人年终分红也不过几千块钱。看王裕的家境,处处体现出他那非凡智商所带来的价值。王裕走后,凌宜生对高音说,这个人我只有拉拢他来,等明年赚些钱,我也给小迟买架钢琴。高音说,你就这么信任他了?凌宜生坦然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至少他应该会感激我给他这个机会,世上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我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夜里,凌宜生情绪大动,抱着高音说,给我生一个吧。高音说,还生啊?小迟不好吗?凌宜生说,不是他不好,毕竟他不是我亲生,我想要你再生一个。高音问,你不喜欢他?凌宜生嚷道,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只想你再生一个,那才是属于我的孩子。高音半天没声音,一会儿就哭了起来。凌宜生不明白她哭什么,说只是再生一个,家里多一个小孩有什么不好,也更热闹,小迟也有个伴。高音说,我怕你会冷落了小迟。凌宜生没好气地说,我还怕你冷落了我呢。高音说,让我好好想想。推开他,翻过身去睡。

过了年,凌宜生带小迟去叔叔家拜年,听到凌燕花说有了身孕。凌宜生看着一边活蹦乱跳的小迟,很有些感触,站在阳台上一阵怅然,内心感觉自己不是那种能够成为暴发户的人,那发财的计划,顿时淡成了一缕轻烟。

小迟叫爸爸已不再拘束,进出叫个不停。凌宜生听得心烦,想让他别叫,又怕高音多心,偶尔就不应声,只作没听见。但脸上的表情还是被高音看见了,高音责问他说,你是不是生孩子气了,他叫你怎么不回答?凌宜生说,哪有。我答应了啊。高音说,我见你刚才没理他。你就和这孩子有隔阂?凌宜生不知该怎么解释,说我真不是这样的意思。高音怨怨地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个男人,气量竟这么小,还容不下一个小孩子。

几句话撩起了凌宜生的不快,嚷道,让你说几句,你倒飞扬跋扈起来,我在这里算个什么,上门女婿,继父,还是你的马仔?一天到晚就在乎你儿子的情绪,你怎么不想想我的情绪?我是个男人,跟你儿子说话也要顾忌,累不累啊。你又不给我生一个,你是生不出来了吗?高音火气也上来,说我是生不出来了又怎么样?你去找个能生的。当了个经理,学了一身什么味。凌宜生说,我也是个贱相,找这么一摊烦恼。自言自语骂着脏话,捡了几样东西夺门出去。

七八天后,凌宜生也没回高家。高音有些慌了,到处打电话,都说不知道。到公司里去,王裕说,可能是回了老家吧。他跟我提过一次,说有时间要去看看老家的大姑。

凌宜生确实回去了老家,老家在赤土村,原本是个枯焦的地方,两年前一群浙江人来这里安营扎寨,挖出了金矿,赤土村的人眼红了,一窝蜂也涌上山去,在山上钻眼打洞,把那些山弄得千疮百孔。后来浙江人走了,赤土村的经济也被刺激起来,商店,酒家一股脑儿冒的到处都是。凌宜生走崎岖不平的山路中,遇到一个牵牛的小孩,把他唤过来问借牛骑。孩童说,你是去谁家?凌宜生说出大姑的名字,孩童“哦”了一声,说认得,叫他上了牛背。凌宜生两腿一放松,放眼山川,苍翠葱郁,空气清爽怡人,感觉舒畅无比。孩童牵着牛绳在前面慢慢走,凌宜生真想掏出笔来画一画这些美丽的景色。

不远处的田里站了一个人,凌宜生朝他挥挥手,那人跑过来问,你是不是宜生表哥?凌宜生并不认识他,这人有四十多岁,胡子拉碴,一脸皱纹。他扳住凌宜生肩膀说,我是细芽子,你不记得了?这个名字凌宜生有些熟悉,是姑姑的儿子,凌宜生还是小的时候与他一起玩过。凌宜生说,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认出我?细芽子说,今早门前树上的喜鹊叫,妈说有贵客来。这不,我就在这里等,想不到是你。凌宜生随细芽子进了村子,问起这里变化。细芽子说现在村里没有人愿意种田了,年轻的都到外面去打工,有的就在山上打金。凌宜生放眼群山,树木稀稀落落,问,这些山就有金吗?细芽子说,这些山可没有,还得翻过岭走几里路,那边的山都是石头山。凌宜生问,政府不会干涉?细芽子说,以前来过斟测员,因为这里不好集中开采,只好不管了。

到了姑姑家,一进厅堂的大门,就看见摆着两副棺材,布满了灰尘,颜色不知是深红还是黑色。乡下的习俗,很多老人在世里的时候,都会为自己做好棺材或墓地,据说这样可以添岁增寿。姑姑已近八十岁,见了凌宜生,依稀认得,吩咐细芽子去杀鸡,并说,你已经有十六年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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