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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凶手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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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此话何意!”

宁姝袖手一拂:“方才无意间聊到你,何大人一个劲儿夸,说你成绩好,品性好,方方面面都数一数二,哪知如今发现,徐家公子在何大人面前如此没有礼貌,唉。”

徐元朗十八九岁,正是男儿血气方刚的年级,被宁姝这美貌姑娘一顿冷嘲热讽,脸上顿时挂不住。再看跟他来的另一人灰头土脸,自己在这儿争执反而不妥,便狠狠甩袖,去一旁坐下。

“我且看何叔叔您,要说些什么!”他刻意咬重几个字。

何大成早就知这位公子背景不同,说不得更冤枉不得,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身边又有司烨和宁姝杵着,只能开口道:“你们都说你们手上的伤是被琴弦所勒,那现在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

“我先、我先说!”另一个学生急急插话,“这段时间我们要考‘乐’,学生家贫,买不起琴,所以就跟老师商量,每日在校多练半个时辰。老师心好,他答应了,结果我这还没练两天呢,也不知是琴不对还是我笨手笨脚的,手刚摸上弦,还没弹几下,弦就绷断了。”

“你练琴时,可有其他人在旁?”司烨问。

穷学生摇头:“考试在即,时间紧迫,大家都着急回家复习了,哪里会在书院多待?”

何大成看向徐元朗:“那元朗你呢?”

徐元朗坦然摊开手掌,露出上面伤痕:“跟他差不多,不过我是在家被断弦所伤。断弦那天,我乳母正好在身旁,她看得一清二楚。”

司烨唇角微牵,给宁姝使了个眼色。宁姝顿时会意,笑着开口道:“说这会子话该口渴了吧,我去端些茶水来。”说罢走出大厅。

司烨从她身上收回目光。

“关于这次书院的五行杀人,你们都是聪明学生,可有自己的想法?”他语气变得温和,仿佛闲聊。

这次是徐元朗先开口:“这事能有什么想法?只想何叔叔能够快些将凶手绳之以法!发生如此大事,书院是否能继续开下去都不一定,若是真要关院,我还好,其他学生却要被连累了。”

穷学生立刻向徐元朗投以赞同的目光:“就是啊,我们都指望着用考试翻身,这城小,只有这一处书院,而且收费低廉,要是真关院,我们之前那些书都白读了!”

徐元朗眉宇间涌出两分动容:“可惜我家也不算太大,不然也能勉强凑出个让你们学习的地方。”

“都怪那凶手!”穷学生咬牙切齿,“想出那般阴损的法子折腾人,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司烨悠悠一句:“这次的凶手可能是‘鬼’,不是人。”

“什么?!”四人一个激灵。

司烨煞有介事道:“想必你们也都听说过书院以前的事,到底有多邪气,我不说你们也明白,更何况书院迄今还有黄道士坐镇。你们的同学死于五行,我问过黄道士,金木水火土是他用来缚‘红衣女鬼’的术法,而术法之引,在于当年那管事遗留下来的扳指。扳指带有‘红衣女鬼’的戾,更有其余所有冤魂的戾。这次‘鬼魂’作祟,想来会影响整个书院的风水。”话锋一转:“对了,你们可有靠近过那镇‘鬼’的小楼?”

穷学生立刻摆手否认。

徐元朗道:“我父亲那日寻黄道士有事,所以让我去传话,我靠近过。”

司烨正声厉色:“那你近来需多加小心,红衣女鬼之衰气会影响你以后气运。最好放弃这次考试,免得多生是非。”

徐元朗当即不屑:“你以为你是谁?如此懂五行,难不成你是凶手?”

何大成大惊失色,站起来慌里慌张道:“元朗别胡说!这位靳公子擅长异术,你要相信他。”

见何大成的反应不似作假,徐元朗心里也泛起嘀咕。念在自己的话确实有两分不敬,也就拱手一礼,敷衍道:“算我说错。”又瞥看门外:“那姑娘说去端茶水,怎么还不来?”

“来了。”宁姝怀抱古琴,施轻功直接落在门口,款款走进。司烨见她额角有些细小汗珠,小脸红扑扑的,说话还微微喘气,抬手用衣袖给她擦汗。

看到宁姝抱着古琴,徐元朗双腿发软,神色已不似之前镇定。见他二人并未留意这边举动,勉强扶住椅扶,强压心神,直起背将身体往上挪了一寸。

“宝儿姑娘这是?”何大成疑惑不解,“不是去取茶水?”

“取什么茶水,你真当我是伺候人的了!”宁姝翻了个白眼,又将古琴放去桌上,打开外面的布袋,指着上面断弦的地方道:“我问过徐家公子的乳母了,当时断弦的琴就是这把,这断口很明显先是被割了一些,才被弹裂的。”

徐元朗冷声:“这不是我的琴,徐家门严,谁知你从哪里随便找来一把诬陷我?”

宁姝唇角一挑,侧目乜他:“是,你徐家门严,可你徐家都知你被带来问话了。我一说你需要这把断弦的琴证明清白,你家上下看我就跟看菩萨似的,只差跪下拜一拜了。取这把琴,简直轻而易举。”

“你……”徐元朗气滞。

司烨确认琴弦诚如宁姝所言,周身气势骤然一凛,脸色冰冷异常。

“徐元朗,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徐元朗唇角抽搐几番,皮笑肉不笑地推诿:“人证?物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烨淡淡道:“黄道士长年住在小楼,近来却只有你在小楼附近出现,他离开时并未锁门,你大可趁此机会进去……”捏起扳指,“取出它。”

徐元朗皱眉:“这东西我从没见过!再说了,其他人也可以进去拿它,单凭我去传话,就说是我杀人,这点我不服!”

“呵,可你之前也说大家都在上课,课中离席的学生,相信并不难查。”

徐元朗抿抿唇,没有接话。

司烨捏起琴弦:“至于这琴弦,明明先割再断,你却说是因练琴所致。用断弦来掩饰当时你的手已受伤的事实,倒也动了脑子。”说罢,两指一松,那跟断弦颤悠悠地落回琴上。

大厅内一片寂静,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何大成很是不知所措,看看司烨,又看看宁姝。见他二人无话,再去看师爷。师爷不住给他使眼色,让他去问司烨。何大成面露难色,两片嘴唇咂了又咂,等他终于做好准备要开口时,徐元朗却突然起身,走到司烨面前,目露凶光。

“你是谁。”

“靳云峤。”司烨平静回。

宁姝正要在心里笑他如今撒起谎来也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冷不防一只手忽然捏过她的肩膀,下一刻更是大力扯她。意识到徐元朗是要拿自己当人质做威胁,不待他有再多动作,宁姝当即矮身绕过,反握他的手腕狠狠往他腰上一按,扣捏他的脉门。

眼看他还要反抗,宁姝当机立断,一脚给他膝盖窝踹去。

徐元朗扑通跪去地上,满脸震愕。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何大成和师爷都懵了。

那穷学生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司烨轻声一叹:“你找谁麻烦不好,偏要找我夫人。”

宁姝哼哼两声:“就是,别以为女人是好欺负的!”

徐元朗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不耐烦道:“那五人是我杀的,但是我不是主犯,主犯是我爹!”

宁姝大吃一惊,去看司烨,见司烨秋水目中亦有淡淡波澜,又追问他:“你爹怎么杀的人?”

徐元朗蔑笑道:“城小名额少,明年的考试只有书院前三甲能参加。我虽是第二名,可第一和后面几个与我分数相差不大,很是威胁。我爹为了保我一定出人头地,所以杀人。”

“具体如何杀人?”

“不知道!”

听他如此语焉不详,司烨猜到他是信口胡诌,目中波澜渐去,转生出无限厌恶。

“连自己亲爹都要污蔑,你这些年的书读到哪去了?”

徐元朗阴恻恻笑,龇牙咧嘴:“读哪去了?我也想知读哪去了!凭什么我是院士的儿子就必须考第一?不考第一就有惩罚,凭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吧?我那人模狗样的父亲,只要我考第二第三,就会叫我脱掉衣服站在冷水缸子里,他坐着,手边放一篮生鸡蛋,一边抽书一边叫我回答。我要是回答慢了,回答错了,鸡蛋就会直接扔在我脸上!从小到大,他都如此羞辱我,没人知道,我究竟有多恨鸡蛋的味道!”

所有人都沉默着。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如此。

徐元朗见他们无话可说,又连声冷笑:“你们看,你们也想不到他是这样一个人对不对?……事发当天,他叫我去书房,跟我说上次考试我又是第二。我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当时就琢磨要让这次惩罚是最后一次。恰好他让我给黄道士传话,我想起关于书院的鬼事,在黄道士离开小楼之后,进去看了一圈。我发誓!那时我还没想过杀人,只是知道父亲怕鬼,就拿了扳指打算回去吓一吓他。哪晓得出来就撞见汪应征。上次他考试是第一名,我怒火中烧,拿出帕子捂他口鼻,他这人身材瘦小,不经折腾,我没捂多久就昏过去了。”

后来,徐元朗看着躺在地上的汪应征,心里想一不做二不休,死一个不够,其他威胁还在,索性如法炮制,在放学时分约他们几个。念及其中两人身材强壮,他中途又折返家中,取了平时自己用的安眠香,用水在帕子上晕开,借此捂晕了其他同窗。

至于弄出五行杀人的模样,是他从小楼处得到的灵感,临时起意。而且他知道书院的学生都谈‘鬼’色变,如此一来更无心读书,到时候第一名便如同探囊取物,他那位父亲再也不会因为成绩羞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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