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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理应高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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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考生同时吐出一口浊气,低下了头:“学生知道了。”

徐简安稳地躺在地上,眉眼全部舒展开,脸上最后的表情就是轻松。如果忽略她此刻脏兮兮的小脸和乱蓬蓬的头发,就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她虽然是书童打扮,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家,谢佑卿认为不该叫不知内情的考生冒犯了她,屏退围观的考生,他就地检查了一下她裸露在外面的伤口。

两只手的手心手背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脖子上擦出两道红印子,最渗人的一处伤口在脸上,眼下一寸许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伤口整齐划一,大约是在翻滚时不慎被青草叶子割破的。伤了才不久,还在往外冒着晶莹的血珠子。

单膝跪在地上,他将徐简拦腰抱了起来。一上手就发现怀里的小姑娘轻得吓人,尤其跟刚才的红脸考生相比,重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他像捧着一床被褥一般,轻轻巧巧地捧着徐简穿行了半个校场,停在了几个老师面前:“我先带她去书房,劳烦你们分出个人去请郎中。”

几个老师刚安抚了受惊的考生,正围拢在一块儿商讨考试接下来如何进行,准备先去禀明孙祭酒再做打算。恰好谢佑卿过来。于是顺势分出两个人,一个去禀明孙祭酒,一个去请郎中。剩下的人则负责维持好校场秩序。

徐简的伤都是皮肉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好得很快。郎中给开了些涂抹的药膏,就背着药箱先离开了,经此一闹,受伤的考生不少,还有几十号人等着他去看。谢佑卿去打了盆水,在橱柜里拣了条没用过的新帕子浸湿了,给徐简擦了手脸,又虚坐在榻沿上,仔细给她涂了药膏。徐简睡梦里隐约感受到疼痛,微微皱起了眉头。

谢佑卿停了一会儿,伸出两指帮她把眉头抚平了:“你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理应高兴。”

徐简躺在软榻上,双手乖巧地交叠在一起放在肚子上,身上落满了稀疏的光影。看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谢佑卿随手把药瓶扔在书案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校场的事关系重大,他作为司业不能置身事外。

出了门,对面就是孙祭酒的书房,因为事情向上不好交代,孙祭酒召来国子监大半的老师,大家群策群力准备商讨出个担责最小的解决方案。

其实孙祭酒这次完全是无妄之祸,因为考试所用的马匹都是经马医事先检查过的,理应不会出错。但是红脸考生的这匹黑马骤然发了狂,原因尚且未知。不过总归算不上是孙祭酒的问题,他这算是‘人在书房坐,锅从天上来’。好在只要处理好了接下来的考试,上面应该不会向国子监的祭酒和老师追责,顶多是罚一两个马医而已,对他们而言,没什么大不了。听孙祭酒言明了厉害,老师们都松了一口气,一致决定,暂缓骑射考试,等待马医查明黑马发狂缘由,再考虑补考事宜。至于如何应对上面,理应由孙祭酒先上书奏疏禀明原委,再听侯吩咐。

一时之间,国子监里议论纷纷。而平日存在感极低的马医被推上了风尖浪口。为证明自己并没有疏于职守,匆匆赶去了马房,关心黑马胜似关心自己的老爹。黑马发了一通狂,被捉到后就偃了旗息了鼓,像匹病马似的耷拉着眼皮卧在了单间儿马房。

读书明理的国子监成了审人断案的昭狱衙门,气氛逐渐地紧张起来。唯有徐简,安卧敬一亭的一隅,尽享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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