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圣旨到(1 / 2)
歌飞飞拿眼睛在牢房里快速扫了一圈,终于在床板底下靠墙边的暗处倒扣着一只破碗,估计是以前哪个犯人留下来的吧。
放了这么久,肯定也不干净了,又没地方洗,她便对那个五大三粗的狱卒说:
“我才进来两天,之前并未从你们手上取过碗,能不能麻烦小哥你给一个碗盛粥?”
“真是麻烦!你等着!”
那个狱卒拿着大瓢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又透过铁栅栏看了一眼牢房内,嘴里叽哩咕噜地便往外走。
很快,他便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缺了好几个口子的破碗,弯腰舀起半瓢粥到破碗里,然后将瓢往粥桶里一扔,又从另一个木桶里拿出了一个馒头。
另一个狱卒打开牢门,五大三粗的狱卒一脚跨进门内,一脚站在门外,双手一伸,一脸不愉地说:
“给,快端着!别磨蹭了,老子的事还多着呢!”
歌飞飞伸手接那个粥碗时,她的手似乎被滚烫的粥烫了一下,又怕不小心将碗给摔了,也顾不得那个馒头了,赶紧用双手捧住碗底,嘴里低呼“好烫”。
狱卒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将另一只手中的馒头往粥碗里一放,说了声“娇气”,转气就跨了出去,另一个狱卒立即将牢房门又给锁上了。
等两个狱卒抬着桶走后,歌飞飞端着破碗转身往床边走,边走边悄悄从碗底掌心里取出一张小纸条,摊开来迅速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她将小纸条塞进袖袋里,这才坐到木板床上,慢条斯理地吃起这第一顿牢饭来。
虽然馒头很硬,粥也很稀,基本上是清汤里飘着几粒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全部吃完了。
早饭吃过没多久,就有狱卒蹬蹬地跑到了她的牢门前,用钥匙打开门,大声喝道:
“嫌犯歌飞飞,速速出来,不得耽误时辰!”
看来,这是那三位大臣下了朝之后径直来到刑部,又来提审她了。
歌飞飞从木板床上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从容地走了出去,经过隔壁时,歌玉孚趴在铁栅栏上,焦灼而小声地说道:
“飞儿,飞儿,你自己要当心,姑爷看来是靠不住了,你要想法子保护自己,啊?千万不要认罪!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养父身上好了!”
歌飞飞刚要回应养父,身后的狱卒不耐烦地大喝道:
“不许喧哗!出个庭而已,搞得像要赴刑场一样,叽叽歪歪罗嗦个不停!再不闭嘴,老子关你小黑屋!”
小黑屋是牢里专门对不听话的犯人进行惩戒的,总共就一个一尺来宽二尺来长的鸽笼一样的屋子,乌漆抹黑,没有窗户没有灯光,站不了,坐不直,躺不平,只能蜷曲着身子窝在那一方黑暗的狭小空间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并且,关了小黑屋的人,是没有吃食的,即便有也只有一顿,也就是还要饿肚子。
虽然不用受刑具的肉体之苦,但关小黑屋实际上比上刑具更难受更难忍!据说曾有犯人在里面关了七八天后,生生被关疯了的!
这是南夜京城大牢里某个牢头发明出来的惩罚,在犯人中颇具威慑性。
所以,狱卒要说关歌玉孚小黑屋,立即让他悻悻地闭了嘴,退回到墙角不再说话,只拿一双眼睛看着歌飞飞,目露关切。
歌飞飞不知道什么是小黑屋,但从众人的脸上,她多少猜到了一些,她低眉垂眼,马上装出一副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模样,不敢停留,赶紧往前走。
借着低头的姿势,她不动声色地向经过的牢房里瞟过去,想要看看昨晚在她牢房里出现的那个怪老头是不是在某这条甬道的某间牢房里。
可惜,一路慢腾腾地走过去,一路悄悄看过去,她都没有发现那个怪老头的身影。
直到甬道走远,来到外面的一间长方形的大厅时,她瞟了眼另外几个方向的甬道口,估摸着,怪老头或许在其中某条甬道的牢房里吧。
不容她多想,牢头简单地核对了一下她的人,又核对了一下手中的文件,一挥手,狱卒便将她交给了一直等候在这里的两个衙役。
“张大哥,昨天不是审出结论了么?怎么今天还要提审啊?范大人莫不是认为此案还有隐情?真凶另有他人?”
牢头心里有点打鼓,本以为审案结束,铁板钉钉了,所以自己今天早上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再将她当浔王妃看,而是当成一个杀人犯来对待了。
如今这前面又说要开堂审理浔王妃,难道是发现什么线索了?万一再审下来,浔王妃不是真凶,那可就糟了!
想起今早让她吃牢饭的事,牢头顿觉自己有些大意急躁了,好歹也要等皇上下圣旨下来判了她死刑再苛待她也不迟啊!这万一她不是真凶,自己岂不是得罪了浔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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