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指向沉香院(2 / 2)
此时的沉香院正是最最热闹之时,前面大厅莺歌燕舞、丝竹声声、谈笑非常,而后院里,也是一片此起彼伏的猜拳声、调笑声、浪喘声。
整个沉香院灯火通明,人人脸上洋溢着喜庆之色,一点都看不到樱樱之死一案对沉香院和客人们的影响。
说起来,再当头牌又如何,人一死,情便灭,没人会记得她这个苦命的女子。
南夜千浔隐身在后院一株高大的树木之上,浓密的树冠将他的身影遮了个严严实实,再加上他本身就穿着黑色的夜行服,与深色的树干浑然一体,即便有人走近了,也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这株大树的位置相当好,就在被封存的那幢小院不远处,藏身在树冠里,可以居高临下一眼将整个小院纳入眼底,但凡有什么动静,比如有人进来,或者有只鸟儿倏忽飞进小院,也不会被他的火眼金睛漏下。
他打的主意是,在这株大树上蹲守一晚,看看是否有人想要偷偷溜进院子,等天亮沉香院渐渐安睡下来之时,他再进去搜查。
这一晚,南夜千浔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对手,倒是有几个沉香院的人在小院附近出现过。
一个是那个龟公,也就是曾经两次接待过他的那个四五十岁的龟公。
龟公从前院往后院走来,似乎是特意到这里来的,他在小院子的大门前驻足停留了片刻,盯着门上的封条出了一会神,摇了摇头,又扒在门上,透过门缝朝里张望着。
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一会,远处有姑娘和嫖客调笑的声音传来,越走越近,似乎是某个姑娘在前院与客人谈妥了,两人互相勾肩搭背,正往她的住处去呢。
龟公听见声音走近后,便直起腰,朝声音来处瞧了瞧,便摇晃着脑袋,躬着身子,悄无声息地往旁边的树荫里一潜,顺着墙根无声无息地走了。
龟公刚离开,那一对男女便互相依偎着也走到了小院这里,南夜千浔没在意,抬起头朝小院的上空看了看,想要发现是否有人从空中用轻功跃进小院的后窗。
这时,他听得一个姑娘的声音娇滴滴地道:
“哎,樱樱姑娘还真是福薄,这头牌才坐上没几日,便遇到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将她给杀了,也怪可怜见的。”
一道男声随即响起:
“可不是么,想那日,樱樱姑娘要卖初夜权,若不是我恰巧被我家那个彪悍的母老虎给下药放倒在家里,这破了樱樱姑娘身子的,便极有可能是大爷我了!如今这曾经住过佳人的小院尚在,只是那美得如同花儿一般的仙子却香消玉殒了,真真是让人嗟叹啊!”
“没想到你倒是个深情的,可惜这小院被封了,要不然,我就带你进去逛一圈,也算是睹物思人,聊以吊唁逝去的你的仙子罢。”
南夜千浔听底下两人的谈话,不由低下头,想要看看那两人究竟是谁。
可惜的是,这幢院子因为没有住人,成了死过人的凶宅,周围只挂了两盏红灯笼避邪。
红灯笼映出的灯光,自然便带了一层暖暖的桔红色,在夜色里,显得朦胧而暧昧,将人的脸也照得不甚清楚。
先前那个龟公是因为打过两次交道,身体特征非常明显,所以南夜千浔远远地只是看一眼,便认了出来。
现在站在小院大门口的两个人,他首先向那个嫖客看过去,只见那人身形倒也高大,只是背略微有些驼,身子似乎有些被掏空的迹象,一眼看上去,便知是个长期流连花丛、至死都要寻花问柳的种。
这样的人,会是暗中隐藏的敌人么?或者说这只是他的伪装?
南夜千浔不敢肯定,他的目光又向那个青楼的姑娘看去,以他的方向只能看到小半张侧脸,倒是生得眉清目秀,纤腰弱柳无风自摇,颇有些傲娇之气,与一般的青楼里放荡的姑娘还是有些许的不同。
他觉得这个姑娘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只得屏气凝神,看这两人接下来想要如何。
这时,那个嫖客一手紧搂着青楼姑娘的腰,一手指着院门上的封条,说:
“我倒还真想进去吊唁一番,可惜,这儿被官府贴了封条,算了算了,还是作罢吧,咱俩赶紧去快活一番要紧,别在这里惦记着樱樱姑娘而触了官府的威严,到时候把咱俩抓起来鞭打一顿,可就不划算了。”
那个姑娘轻轻嗤笑一声,然后伏在嫖客的耳朵边,不晓得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便见得那个嫖客用手在她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另一只趁机袭上她胸前的丰盈。
那两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姑娘嗔怪了一句“你真是个磨人的冤家”,然后两人便搂抱着快速地往另一处院子而去了。
南夜千浔哂笑一声,收回目光,老神在在地继续在大树上蹲守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幢院子前有好几拨人经过,但大家似乎都很怕这个晦气的地方,一般都是尽量离得远远的,恨不得能绕道走才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