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滚床单(1 / 2)
如果说许灵卿可以被称为醋坛子的话,那么元沅就是一个纯纯的大醋缸子。
江雪坞惯会察言观色,识趣站起身,让出一个空位给他和沈修筠。
他走到衣柜前,顺手挑了一件自己的衬衣和风衣递给沈修筠,心想他和沈修筠的身形相仿,他的衣服对方应该也能穿。
思及此,江雪坞转过身,将衣服拿到沈修筠面前,言语间透露出的考量要比三人都缜密些:“你衣服沾了血,为了避免出去的时候引起恐慌,你换我”
眼看着江雪坞又要顺嘴暴露些什么,许灵卿面色微变,猛地上前一步,直接拉住了江雪坞的手。
江雪坞只觉手间一重,动作微顿,缓缓抬起了眼看向对方:“”
余光不其然对上许灵卿暗示性的眼神,江雪坞莫名有些不解:【?】
许灵卿对他眨眨眼:【别说漏嘴了。】
江雪坞微微见此一愣,刚说出口的话下意识卡了卡壳,半晌后才福至心灵地对沈修筠改了口:
“他的吧。”
说完,他对许灵卿回了一个眼神:【知道了】
许灵卿弯了弯眉。
“啊谢谢。”沈修筠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慢半拍地接过衣服,在元沅的“虎视眈眈”中僵硬地对江雪坞勾起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
“你俩就这么分不开?就这一会儿也要牵手?”
许灵卿:“”
元沅闻言冷哼一声,无声动了动嘴唇,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他低下头,默默地帮沈修筠脱下外套,拿出清创药水和纱布,那张曾经画出过无数惊才绝艳设计稿的手此时沾了脏污的血,却丝毫不嫌弃地细心给沈修筠处理伤口。
“表哥,你刚刚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伤成这样?”江雪坞走到床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凝眉道:“严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江雪坞和许灵卿之前毕竟有过夫妻之名,因此江雪坞此刻虽然穿到了许灵卿的身体里,但跟着“江雪坞”叫表哥也没什么毛病。
在沈修筠回来的第一瞬间,他想的不是对方有没有追到凶手,而是首先关心沈修筠的生命健康安全。
沈修筠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江雪坞一眼,语气顿了顿,方道:“还好,以前被生生捅穿肺部的伤都受过,这点皮肉伤算什么?”
元沅闻言指尖一抖,差点把半瓶碘伏倒在伤口上:“”
他看了一眼满脸写着无所谓的沈修筠,敛下眼睫,视线落在对方腹部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疤痕上,一双蓝瞳忽然沾了水光。
片刻后,他垂下头掩饰住自己晦暗不明的视线,蓦然不语,默默继续刚才的动作,不让人发现他的失态:“”
沈修筠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随意地伸手摸了摸半跪在他面前为他处理伤口的元沅的金发,简单地说出自己刚刚看到的信息:“推许灵卿的人是个a+级alpha,今年29,紫眸柳叶眼,身手很好,随身携带各种小型精密机甲仪器,我赤手空拳甚至一度没办法完全制服他。”
“交手的时候,我却在他身上闻到了消毒水味。”
江雪坞点点头:“可能是医生。”
“不排除是对方的信息素香。”沈修筠在黑白两道混迹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耸耸肩道:“不要有思维定势。”
江雪坞思索半晌,摇了摇头:“应该就是医生。”
“你之前和我说,你的右手曾经受过重伤,一度拿不起木仓,是不是?”
“对。”沈修筠眯起眼,点点头补充道:“腕骨加了钢板,但是不影响行动。”
“你是s极alpha,对付一个a+极的alpha绰绰有余,即使他随身携带各种精密小型机甲,以此掣肘你的行动,能打伤你的概率也很小。”
江雪坞指尖摩挲着下巴,在元沅逐渐变得微妙的视线中细细推想道:“必然是他在和你交手的过程中无意中触碰到了你受伤的右手,察觉到了异样,进而放弃防守,一心攻击你的伤处,然后趁机打伤了你后逃跑,是不是?”
“只有医生才会对人体的异样有这样的敏感度,”在许灵卿似懂非懂的目光里,沈修筠倏然想到行凶者在无意间摸到他右手时那陡然闪过的一丝诧异眼神,恍然大悟,只觉被江雪坞被点到关键。
江雪坞点点头,思考时摩挲下巴的小动作不断,舒眉指了指沈修筠的小腹:“而且他捅伤你的地方非常微妙,虽然疼痛却不致命,更不会造成过大的出血量导致你的死亡。”
江雪坞中考完的那年暑假,母亲沈清溪带队学生进行实地勘探,父亲江松月又工作繁忙,姐姐还要离家实习,只剩下江雪坞一个人在家。为了防止江雪坞没人照顾,经过商讨,江松月把全家唯一一个留守少年江雪坞丢到叔叔江松眠的诊所中打下手,因此江雪坞不仅在帮助特殊病人就医的过程中学会了手语,还浅知一些人体穴位和要害。
“除了医生,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江雪坞不疾不徐地补充道:“不过他为什么会精通机甲机械,我还没想明白。”
“我近距离看过那些微型机甲仪器,几乎没有在市面上发售过,应该都是个人组装过的。”沈修筠指尖敲了敲桌面:“这个人一定还受过系统的机甲组装训练。”
说完,沈修筠似乎想到了什么,促狭地挑了挑眉:“以上你都猜对了,不过你却猜错了一点。”
在沈修筠故意卖关子之下,江雪坞不动声色地假装上钩:“哦?”
“第一,我并没有被那些微型仪器掣肘。我是为了替你找回他拿走的东西,防止他狗急跳墙弄坏,才不小心被捅伤的。”
沈修筠将一根类似于钢笔的东西当啷一声丢到了桌上,穿好衣服后将元沅拉了起来,慢悠悠摇了摇食指:“第二,那个alpha并没有逃跑。他嘴太硬了,始终不肯交代是谁指使他,我就把他打晕了绑在草丛里,没人发现。”
江雪坞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瞧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沈修筠,仿佛看到了对方翘起的狐狸尾巴。
江雪坞动作一顿,熟练地对自己的表哥顺毛夸赞道:“那你真厉害。”
“那当然。”沈修筠抽了张纸擦去元沅指尖的血污,挑眉得意道。
元沅不高兴地皱眉,反手执起他的手,宣誓主权般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江雪坞懒得看他们这对狗ao秀恩爱,伸手拿起那根类似于钢笔似的黑色柱状物体,专注地翻来覆去打量道:“这是什么?”
“这是爷爷的录音电笔。”
许灵卿在病床前照顾了许正燃很久,对他有什么东西分外熟悉:“爷爷这个人很长情的,这根电笔用了好久,一直都没有换。”
“确实,现在很少人用电笔了。”江雪坞点点头,按下电笔上的按钮,正想看看里面录了些什么,谁料却怎么也打不开电笔。
“怎么回事?”江雪坞皱眉,指尖拿起电笔在桌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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