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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初夏骄阳似火,复习周的校园却一片冷寂。/p
p考完最后一门刑诉,法学院就放假了,比不少理工科都早。/p
p张若琳成了宿舍里最早离校的,真是难得。于是孙晓菲、路苔苔送她到火车站,给她带了一大袋零食、干粮,甚至还有一次性拖鞋,装备整齐得好像她要去远足。/p
p“36个小时诶!和远足有什么区别!”路苔苔被这个时长惊到。/p
p张若琳心想,这算什么,来的时候没抢到这趟直达卧铺,她是坐44个小时硬座来的。但她没有说出口,因为这并不会让她们更放心,只会让她们感叹中国真大或者若琳真抠。/p
p火车一路穿过平原湖泊、高山大泽,南北气象万千,张若琳拍了不少照片,第一次发了九宫格朋友圈。到傍晚,她泡了一盒老坛酸菜面,坐在窗边发呆,微信收到许久没联系的樊星烁的消息。/p
p樊星烁:【你也在Z**车吧?】/p
p张若琳:【嗯,你也在吗?】/p
p樊星烁:【我们都在,都是见过的老乡,一起买的票。】/p
p樊星烁:【你在哪个车厢?过来玩吧,我们准备打牌。】/p
p从北京到滇市就数这趟车最快,遇到也不奇怪。/p
p张若琳:【你们玩吧,我不会。】/p
p樊星烁:【你是在6号吧,刚才十一说好像看到你。】/p
p十一也是老乡会的人,不算熟,点头之交。/p
p张若琳:【好巧,是啊。】/p
p樊星烁没再发来消息,张若琳吃完泡面洗了把脸,就看到樊星烁在车厢里张望。/p
p“师兄。”她开口喊。/p
p樊星烁笑得灿烂,大步走来,邀请道:“去玩吧,我们和别人换,聚到了对床,整个包都是自己人,你看大晚上连个风景也看不到,信号也不好,多无聊。”/p
p他毫无扭捏之态,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也许表白被拒对樊星烁来说并不算什么,本也不是奔着喜欢去的。/p
p她释然,拿好手机和随身物品,不忘把零食也带上,跟着他穿过几节车厢,来到他们的包房。/p
p果然都是面熟的人,张若琳把零食一分,坐到女生堆里,牌打的是滇市流行的吊主,简单易学还上头,一打就是几个小时,隔壁乘客来提醒他们小声一些,牌局才散了,各自洗漱准备休息。/p
p樊星烁把她送回车厢,她推拒再三,老乡们劝说火车上也不太平,她便不再多说什么。/p
p夜晚的车厢除了吭哧吭哧的火车运行声就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衬得夜更静了。/p
p他们一前一后走在狭窄的过道上,路过车厢连接处,身后传来樊星烁的声音,“你是不是误会,我会趁火打劫?”/p
p张若琳脚步一顿,回头,有些茫然,“什么?”/p
p“其实我确实想过,”樊星烁倏然一笑,“在知道你和陈逸……分手以后。”/p
p她不知该怎么接,对于他知道此事一点也不觉得奇怪。/p
p他并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说着:“但我一直记得你那句话,宁愿等一个纯粹爱你的人,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再说追你这样的话了,只是你也是很好的老乡不是吗,所以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p
p他目光坦诚,张若琳却仍旧不知道回答什么,他说她是个好老乡,算是夸奖吧?于是抿了抿嘴,轻轻点头:“谢谢。”/p
p樊星烁似是被她逗笑,轻扬嘴角:“走吧。”/p
p送到她的床位,他又说了几句“回滇市多多联系”之类的客套话才离开。/p
p列车在第二个凌晨抵达滇市,春城的风在凌晨也温和如水,张若琳站在车站出口,却没有近乡情怯的感觉,就像这么多年,她仍旧学不会滇市方言,好似灵魂就没有归属过这座城市。/p
p滇市之于她,更多的是:外婆家。/p
p正思忖着,老人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远处。/p
p外婆也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此时见到人群涌出,才亹亹颤颤撑起自己,年迈的灰白眼眸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外孙女,“囡琳!”/p
p张若琳双眸瞬间模糊,拖着行李箱疾奔而去。/p
p“外婆,不是说不让你来吗?”知道她抵达的时间是凌晨,她三令五申不让老人家来接。/p
p“我才刚来的,这个时候往常也醒了的,老了,觉少了。”外婆笑着抹眼泪,辩解着。/p
p她不再和老婆子争辩,奢侈一把打了辆车回家。/p
p外婆还舍不得,上了车咬耳朵:“老远的,打车要好多钱了。”/p
p“没事外婆,我拿奖学金了。”她扯了谎,大一没什么奖学金,打工的事不好说,即便说是家教,老人还是会担心她是报喜不报忧,怕她受委屈。/p
p“那也要省着给你上学啊!”/p
p“够的够的外婆,我还能给你买几件好衣裳呢!”/p
p“我老婆子要什么衣裳,等你工作了再给我买,我天天穿着新衣裳去广场玩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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