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大户（2 / 2）

玄长老的首徒！

不说在整个门派里的地位，只说玄无憾如今的实力，能够得到他的单独教导，那真的是仙界一等一的幸事。

玄无憾瞥了眼四周，又挑眉望着奉北雪，意思十分明显。

奉北雪冷漠道：……“玄长老，您喝多了。”

然后扭头就走。

走到一半，他就听见了背后传来玄无憾的愉悦大笑声：“瞧这小脾气倔的。日后若是改主意了，只管来寻本尊。”

奉北雪：……

保持微笑。

且忍着，等他恢复了身份……

呵……

·

奉北雪回到了小屋。

杂扫仆役们正给他打扫着房间，照例又聋又哑、表情木然，浑似人形木偶。

奉北雪平静等待他们打扫完。

一群杂扫仆役收拾东西离开，奉北雪点了最后一个人道：“你，留下。”

那人愣了一瞬，才抬头望向奉北雪。

其余人只略微顿了一顿，就又麻木离开了。只这一瞬间的停顿，才表明他们是活人，心口有着最后一点活气。

那仆役不安站着，没说话。不知道是说不了，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坐吧。”奉北雪指着椅子道：“好歹算是旧识一场。”

仆役听见‘旧识’二字，一瞬惊喜地抬头，却又极快垂下了头。

眼神黯淡。

“三年前，你为奉向南首徒舒谈门下弟子，奉他之命到凡峰，查看奉北雪的死讯。”奉北雪淡淡地道：“被奉北雪打败，并为他给奉向南传了一条口讯。”

“对吧，项蒙？”

听见‘项蒙’二字，仆役惊恐望向奉北雪，第一反应居然是夺门而逃。

门被奉北雪迅速关上。

项蒙试了两回打不开，只颓然抱膝坐在地上，许久后才沙哑开口，声音是凝塞若砂纸的：“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们还要我做什么？”

奉北雪心中轻叹，拿出一个盒子，递到项蒙面前。

项蒙茫然抬头望奉北雪。

奉北雪轻轻地道：“这是大造化丸。”看见项蒙期待却又不敢相信的神情，奉北雪补充道，“给你的。”

大造化丸，能给普通人洗髓换骨提高资质，恢复丹田仙根被毁者的丹田仙根，乃是仙界不世出的宝贝。奉北雪的丹田便是用大造化丸恢复的。

“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大抵是长期没说过话，他的声音是沙哑干涩的，如同病入膏肓许久的老人。与奉北雪记忆中，那初入门派，对未来充满希望，朝气蓬勃的鲁莽少年，判若二人。

“……为什么？”

奉北雪道：“你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项蒙沉默片刻开口。

“进入门派后很久，我才知道奉掌门有一个仙根献祭之法，能够将一个人的仙根，挪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当时奉仙尊刚刚去世，门派里拥护他的人很多。”

“奉掌门偶然发现其中一个张姓长老，有一个资质不好即将到年纪去世的女儿。”

“他把我的仙根给了她。”

“后来张姓长老就成了奉北雪的人。”

项蒙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补充什么，却发现没有什么好补充的。

当事情刚发生时，他只觉得整件事如山般压着他喘不过气，麻木后再讲出来竟能如尘埃般轻飘。

真是奇怪。

他遂闭嘴。

奉北雪轻轻叹口气，将大造化丸推过去道：“把这大造化丸用了吧。你是个好苗子，便是耽搁了三年，从头再来也是来得及的。”

见项蒙依旧怀疑，奉北雪继续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是奉北雪，当年的魔尊转世之事，是奉向南陷害于我，我如今回来是复仇的。”

“我要你用了这大造丸后，在奉向南接下来的掌门册封礼里上，说出你的经历揭破奉向南的假面。”

“你，能做到吗？”

“我会帮你去揭破奉向南，我不希望更多人和我一样被骗。。”项蒙眸中闪过渴望，却只偏头挪过了眼，“但这个大造丸，我不能够要。”

“太珍贵了。”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奉北雪摇头道：“况且我还需要你服用大造化丸后，以己身为例，去帮我说服更多的受害者，让他们出来指证奉向南。。”

“一个人的力量与证据究竟太单薄了。”

项蒙惊讶地望着奉北雪：“……我一个还不够，你要多少受害者？难道都要给他们用大造化丸吗？”

奉北雪问道：“你知道有多少人？”

“三、三五十个？”项蒙迟疑地说了一个数字。

奉北雪皱眉嫌少。

项蒙战战兢兢地问，“奉、仙尊，我能问问您手里还有多少大造化丸吗？”

奉北雪淡淡道：“五六百个吧。”

项蒙：……

他被震惊得哑了，满心满眼只有三个字。

狗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