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2 / 2)
那个时候陆安到底是个刚成年的小孩,找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天的放学时间,任雅曼如意料之中的一样,坐在车里,让她的助理找到陆安。
在小出租屋里,任雅曼四处嫌弃,对他的生活状态嗤之以鼻。
陆安态度强硬,对她的动容说理满不在意,甚至随听即扔,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任雅曼格外恼火,在她看来,这所有的规划,她现在的努力,都是在为他们铺前途。
可是在陆安看来,每每的相处,任雅曼不是在灌输她的思想,就是在打压他们的各种想法,让人不知不觉中觉得离了她,这个社会就会容不得他们。
任雅曼的这种思想已经深刻荼毒了陆渺渺,患得患失,自卑,不自信,这些所有都在陆渺渺身上体现,说的难听些,根本就是个提线木偶。
没有自己主见思想的傀儡。
打着为了孩子好的名义,强行施加只属于她自己的思想。
陆安不想沦为赚钱的工具,更不想成为被权势名利支配的空心人,同时更不想看到自己的亲人落得如此下场,而他本人除了无声呐喊,毫无办法。
这样的人生,不该属于她。
站在出租屋门口,陆安手里握着水果刀,扯动嘴角,脸上因为熬夜学习变得沧桑,却不失强硬反骨的倔强。
那一晚,他什么都没说,只除了一句话。
“任雅曼,你再逼我一次,我不介意死给你看。”
这种手段,陆安是不屑的,可是他别无选择,因为他没有对峙的资本,除了他身上这条贱命。
至于任雅曼的想法,陆安不清楚,甚至不敢肯定他能否成功,任雅曼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益的奴隶,和一颗硬如磐石的心。
那一晚,任雅曼哭了,但陆安对她的泪没有一丝怜悯。
事实证明,任雅曼的泪是没有感情的。
任雅曼离开,银行卡被冻结,陆安只剩下自己手头上一些钱,之前挥霍剩下的钱。
精打细算,勉强能撑过后半个复读。
再见到陆博恒,是在复读生活结束,陆安回家看弟弟。
“哥,你瘦了。”
陆斯年见面第一句话,深深击在陆安心口,眼眶泛红,晶莹被敛在睫毛下。
双腮颤动,压下鼻头的酸意,在再度离开前,陆安和刚上初中的弟弟彻夜长谈。
然而真正最难熬的时光才刚开始。
大一第一年,陆安如愿报名想要学习的专业,并且没有受到任雅曼的任何阻拦,而陆博恒对他的选择更是没有异议。
入学当天,陆安的出现被媒体围攻,聚光灯集中在陆安身上,各色的问题围绕任雅曼而展开。
不知道媒体哪里得来的消息,把陆安最年少轻狂的各类事迹报道出来,以及包括陆博恒和任雅曼离婚的事情。
各大营销号添油加醋,听风是雨,所有脏水都不约而同集中在陆安身上。
整件事情的结局,任雅曼和陆博恒出面制止,只是相较之下,任雅曼的言论更有热度,而她说的措辞模棱两可,可供舆论发挥的空间极大,说了等同于没说。
陆安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也算是在学校小出一波名,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
因着这波舆论的影响,学校保安的业务范围增加不少,而陆安的简直赚生活费渠道几乎被全数打乱。
毕竟没有人会招用一个被舆论群火聚焦的人,何况是被亲生母亲话里话外内涵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陆安都是在被人指指点点过程里度过,异样的目光,难以入耳的字眼,都是陪着他的新鲜伙伴。
这种处境一直结识一家茶饮店老板,他不与常人相同,即使是明知道陆安的情况下,依旧愿意接受陆安,让陆安在店里帮忙,赚取他的生活费用。
有人说老板是想借用热度赚钱,也有人说是伯乐选中千里马,更多人说是任雅曼得罪人,想要通过陆安抓住她的把柄。
具体原因没有人知道,包括当事人陆安也未曾知晓,直到最后出国,陆安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每次问起这些,老板只是笑笑,说着书里文绉绉的字眼,轻易不能让人理解。
出国深造后,一直到结识后来的老师,陆安的生活开始朝着早就偏航的轨道继续前行。
另一种层面上,陆安的所有经历,都是他后来能稳坐高位的原因,被强加进性子中的冷眼旁观,心如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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