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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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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音白天上班下班,从不表露一丝内心。每天负责儿子的教育,平静地让人看不出一点受伤女人的痕迹。这天她在门口堵住凌宜生,说我有话跟你说。凌宜生说,天天都见面,还有什么话要说。高音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后悔跟我的那场事?看着高音幽幽的目光,凌宜生心软下来,说道,如果说后悔,那也是假的,说不后悔,又怕你要难过,我不想骗你,我不可能会和你结婚。高音问,那我们这算什么,是一夜情,还是寂寞的需要?凌宜生沉默了一下,说随你怎么想,就当我是个心理变态的人吧。高音愤怒地说,你真不要脸,变态也是你炫耀的资本吗?凌宜生淡淡地回答,不是!高音说,虽然我离过婚,但我并不下贱,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上床,就算我比不上那个画画的女孩,但你能拥有她吗?你能保证她不会跟别人上床吗?凌宜生不耐烦了,说你越扯越远了,这根本就不关别人的事,也许我以后跟谁都不会结婚,你不要再提这事了,除了这个,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凌宜生随口乱说一通,高音便问,真的什么都可以?凌宜生说,想必你也知道我现在在找事做。高音抓起凌宜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说我要和你做那事。凌宜生吃惊地望着她,不由缩回手来。高音冷笑,说这不是现成的谎言吗?凌宜生被激出一股愤怒,一把扯开高音的衣服,把她狠狠地按下去……

两个人做了半个时辰,然后沉睡了一整日。凌宜生浑身疲倦并不感到有多少快乐,斜眼望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心里暗想,自己这又是中了邪了。高音也不言语,冷笑着离去,等凌宜生收拾好了房间,她回来,口气怪怪地说,这次是不是又后悔了?凌宜生不理她,掏出烟使劲地吸,吸完一根拿了衣物去洗澡,却发现热水器坏了,喷不出水来,不由恼火万分。

高音见凌宜生拎着衣物,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笑道,我帮你打水吧,我伺候你。不等凌宜生同意,快步出去,然后提了一桶水过来。凌宜生疑惑,伸手摸了摸水,说水是冷的,这怎么洗?高音冷嘲道,冷水可以治疗心理变态。凌宜生知道她要报复,将水倒了一大半,去厨房提了一瓶开水兑上,正要关门,却被高音推住了。凌宜生诧异,说你又要怎样?高音说,我要看着你洗。凌宜生大声说,我又不是妓男,你想看去外面找男人。高音回敬道,我也不是荡妇。凌宜生脸色灰沉,满眼怒火,说你不是荡妇也和荡妇差不多。高音颤笑说,你以为我勾引了你吗,我只是不愿输给了那个学生。我要让你难受,我要怀上你的孩子,看你怎么变态。

凌宜生这才确信高音的固执已变成一种报复,他镇静下来,不再和她争辩,出门来把水倒在院子里。高音说过这话后,不禁哭泣,说为什么我给了你真心,你会这样对待我,我把你当一个真正的男人看,你竟这样把我看轻。凌宜生再也无言反驳,见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便说,我去找房子,我马上搬出去住。

凌宜生找到凌燕花,拜托她帮自己去找房子,一边躲在小店里喝酒。就听旁边两个男人谈到益州的物价一天天上涨,怨声载道,一副活得十分窝囊的样子。听得久了,凌宜生暗暗发笑,这种牢骚话似乎到处都有。一会儿,那两人不知为何吵了起来,借着酒意,越吵越凶,终于摔起了碗碟,稀里哗啦乱打一阵,旁人与服务员都躲到一边,只有老板大呼大喊,也不敢向前劝止。凌宜生倒盼望能打得更厉害些,仿佛也能解解自己心里的闷气。打过一会,那两个人醒悟,见满地狼藉,其中一个喊着,糟糕,要我们赔了。另一个骂道,傻瓜,还不快跑。一溜烟飞奔跑掉。老板见追不上,站在店门前破口大骂。

凌宜生从店里出来,心情有些好转,想想自己也是个幸灾乐祸的人,又有几分悲哀。上了东河大桥观看,吹了会儿风,心情静下来。

河里的水位低露着,一处处的沙窝像一块块散布开来的伤疤,行船缓缓地前行,尽力避开这些沙窝。阳光白白的照着,万物一片清淡凄凉。临近冬季,没有太阳的白天四处是风,凌宜生在桥头买了几个橘子,与摆摊点的人聊着闲天。吃着吃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省城的一位熟客,叫郑大刚。凌宜生笑着递过橘子去说,你也来益州了?

郑大刚原先在省城的一家食品公司做宣传策划,因广告业务与凌宜生的杂志社有过一次合作,两人交往还算是愉快的。此时,郑大刚穿一身白色的西装,优雅地用手挡开橘子说,你在益州混得怎么样?

凌宜生对这个“混”字感到很刺耳,懒懒地回答,怎么比得过你呢。郑大刚说,我也是离开那里了,听说这里机会很多,过来看一下。凌宜生笑道,一个小城市能有什么机会,你若是来,我们可能都混不下去了。郑大刚摆摆手,说太谦虚了,益州这些年变得快啊,是一个发财的好地方。凌宜生说,或许我是一个对新生事物注意不到的盲人,总是会错过这些机会。郑大刚笑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文化的人,轻视财物。凌宜生说,你笑话我,我也想发财,无奈不懂这个。

郑大刚邀凌宜生到他住的宾馆去,两人谈了一些旧事。郑大刚说,其实我欣赏你的才气,可是画坛的位置就是那么几人占着。那些有点名气的人,随便画几笔,就能卖钱,还到处搞什么画展。要是有新手向他们请教,往往更是惨,他们会让新手一点机会都得不到。不是我泼你冷水,在画画这条道上,你没有太多出路。凌宜生被说中心思,说几年前我就想改行,可是又不知干什么?郑大刚说,我给你出一策,也不丢你的专业。凌宜生忙问,做什么?郑大刚说,当然是办公司,现在建筑业发展很迅速,需要大量的装潢跟上。像写字楼的设计,会议室的布置,花园小区,高雅一点的室内壁画等等,都与美术有关。我想与你合办一个装潢公司,你做设计,我跑业务。凌宜生说,我在省城的杂志社也接过许多广告业务,是不是跟那个一样的操作?郑大刚说,那不一样,给别人做事和给自己做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凌宜生说,我可没什么资金?郑大刚豪迈地一挥手臂,说你的人和专业就算股份,业务是活的,在这行全靠自己的努力和手段。

凌宜生受到鼓舞,心已跃动,心想,一个男人还真得做点什么,不然让高音都看低了。又问,那亏了怎么办?郑大刚说,搞装潢又不是搞贸易,不存在市场价格的起伏变动。只要有创新意识,加上你的人缘,生意就会有起色。

凌宜生放下心来,恰好古墙路的那间店面租期已到,俩人商量好后,凌宜生便自己设计了招牌,布置了几张沙发桌子,由郑大刚去办理了执照。其实所谓的公司,也就是一家小装潢店而已。跑了个把月,凌宜生只接到两次生意。一次是给一家餐馆装饰了一幅风景画,两千多块钱;另一次接了一家广告公司的条幅制作,利润也不大。凌宜生觉得和出租门面差不多,心里还承受压力。郑大刚从外面回来,也拉了几笔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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